点击图片查看原图曼联名宿加里·内维尔在比赛解说过程中对博格巴的做法大为光火，认为法国人不应该将个人荣誉凌驾于团队利益之上。
事情原本很简单：英超第二轮曼联对阵狼队，博格巴为球队赢得一粒点球。他觉得自己有权利主罚自己创造的点球，可前锋拉什福德坚信自己才是队内第一点球手，于是两人在场上发生争执。最终博格巴赢得了主罚权，并一脚将球踢向对方门将的怀抱——曼联因此与两连胜擦肩而过。
博格巴罚丢点球。图/Osports
这一幕让我想起了去年世界杯时的一桩趣闻：西班牙与俄罗斯的1/8淘汰赛点球大战前，西班牙队员围成一圈商量主罚人选。电视镜头意外捕捉到神情激动的迭戈·科斯塔：他指着马竞队友科克使劲挥手，示意别让他主罚。主帅耶罗则坚称：“科克没问题。”事实证明，正是科克罚丢的点球，让对手晋级8强。此时的科斯塔已怒不可遏，他冲着主教练大声咆哮：“我早就告诉你了！”
表面上看，罚点球的关键在于球员自信和教练选择，但事实上这是球队话语权和权力地位的博弈。英国《每日电讯报》就认为，假如索尔斯克亚还想成为顶级教练，那么博格巴抢罚点球这样的事故，就不能再容许发生。
优秀的教练不会因为这种小事上，让球员之间心生嫌隙，比如瓜迪奥拉。英超首轮对阵西汉姆联，曼城获得一粒点球，此时前锋斯特林眼看帽子戏法在即，于是试图上前说服第一点球手阿圭罗将主罚权交由自己，意在成人之美，阿圭罗没有答应。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：阿圭罗罚丢了点球——但很快，主裁认定对方球员存在犯规，点球重罚——这次阿圭罗将球稳稳送进对方网窝。
这是主教练的决定，不会因为斯特林的一时兴起而轻易做出更改。当然瓜迪奥拉在这事上如此较真，也确实有前车之鉴。上赛季尾段对阵利物浦，与热苏斯争夺主罚权的马赫雷斯在比赛中一脚将关键点球踢飞，差点让曼城的卫冕之路出现偏差——要是那粒点球罚进，曼城本不会让利物浦将争冠悬念留到最后一轮。
在利物浦，詹姆斯·米尔纳是克洛普亲定的第一点球手，之后依次是菲尔米诺和萨拉赫，等级制度非常明确。这是管理的一部分，就跟谁来主罚定位球、角球和边线球是一回事。
尽管索尔斯克亚一再强调曼联是一支“年轻且正在努力找到发展方向”的球队，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不需要引导和领导。博格巴曾指出：曼联队里没有一个明确的点球手。尽管主教练或许有一些人选，但真正在比赛中发挥作用的，还是球员们的自我感觉。
自我感觉其实是一个主观的不安分因素。像博格巴和马赫雷斯这种自我感觉一贯良好的球员，会坚称自己永远适合罚点球，可事实并非如此：比如马赫雷斯在过去主罚的10粒点球中，踢飞了6个。
尽管一时的个人英雄主义确实偶尔能产生奇效，但在热衷数据分析的现代职业足球中，它所发挥的作用已越来越低。职业足球讲究的是理智，以及对感性的理性管理。这也难怪曼联名宿加里·内维尔在比赛解说过程中对博格巴的做法大为光火，认为法国人不应该将个人荣誉凌驾于团队利益之上。
内维尔的这份直言不讳，直戳曼联更衣室痛点：索尔斯克亚想让博格巴开心，但博格巴却仍在积极寻求离开曼联的机会。那么问题来了，谁掌握着球队内部的话语权？目前的答案很清楚：球员。除了博格巴，今年夏天原本计划离开的门将德赫亚如愿得到了曼联队长袖标：在拉什福德和博格巴发生争执时，队长却只能独自一人待在球场的另一边。队长作用荡然无存。
事件发生一天后，索尔斯克亚正式任命拉什福德为队内第一点球手，表面上看他做出了取舍，暂时平息内乱。但事实上，他自己又何尝不深陷取舍和内乱？
□朱渊 （旅欧作家）